结果第二日上朝时,在兴庆殿门前,我又偶遇了你,你明明只是疏离的唤我首辅大人,可我还是盯着你的背影出了神,一个凉薄的笑,瞬间又叫我深陷其中,全然忘记昨日的耻辱。
他抬眼,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,恨极了自己的没出息。
直到你要同顾延翊成婚那日,我简直嫉妒的要疯掉,嫉妒的想立刻冲过去杀了顾延翊,再毁了你。
他就像个肮脏的老鼠,只能躲在阴冷潮湿的角落,去窥视那张被阳光亲吻的脸,可顾延翊却那么肆意,肆意和她谈笑,肆意占有他心爱的姑娘。
你会对他笑,却从来不会对我笑
我也不明白,为什么要是郡主,为什么要是魏云珠,为什么就非你不可呢?
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献给郡主,可郡主为什么对自己只有讨厌呢?
从太极宫到云安殿,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条路了,一百六二株海棠,二百四十五盏宫灯,三百二十一根石柱,四百九十九步,步步都是他与心上人的距离。
穷极一生,他不过是想跨越那距离罢了。
可太难了
听见他话语中的落寞和质问,魏云珠静静叹了口气,调子柔软:裴寂,这些年你对我的心意,我都明白了,可世上从来没有顺风顺水的事,情感的事,不是努力就可以的,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缘分,又何必要强求呢?
放过彼此,不是更好吗?
裴寂眼底似掠过惊涛骇浪,是怎么样都驱散不了的乌云,调子冷漠又无情:我不信命,更不信什么缘分,只信自己手里的剑。
假若郡主相信缘分,那我就杀掉郡主的有缘人,郡主信一个,我杀一个。
魏云珠皱着眉,下意识摇头,刚刚她那些苦口婆心的劝解都白说了,试图和一个疯子讲道理,她从一开始就错的彻底。
快要绝望时,男人似笑非笑的调子传来:微臣从来都学不会拒绝郡主,所以郡主走吧。
走?太意外了。
将要溺死时,突然抛下来的一根救命稻草,想要牢牢抓住的魏云珠,扬起了期盼的眸子。
从这里,郡主只要朝前走十步,不回头,微臣就永远消失在郡主的世界里。他淡淡地阐述着,仿佛漫不经心。
魏云珠有些难以相信,可对上男人的眸子,意外的坚定。
十步,说好的十步,你不能反悔,更不能拽着我,也不能把我拉回来她极力讨价还价,抹除一丁点被阻拦的可能。
裴寂轻笑着点头:微臣绝不骗郡主。
好,咱们说好了,你万般不能耍赖。
话落,少女立刻转身,毫不犹疑朝前跨去,第一步,她走的战战兢兢,生怕身后的人反悔,更怕他冲上来使法子用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