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云珠一个趔趄,可吓坏了一旁的小厮:姑娘,您没事吧?
待魏云珠站稳,那老婆子已经拽着容巧就要离开。
她心里一着急,便挡了过去:你是谁,为何要莫名在旁人府里拿人?
她这声音颇具威严,老婆子显然没想到,这柔柔弱弱的姑娘,还有这等劲头,便顿住脚,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。
继而扬起头:我这女儿,趁着我瞌睡时,偷跑了出去。
接着她一把拽过容巧的耳朵:死丫头,你可让我一顿好找,你说是不是?
容巧显得十分惧怕这老婆子,支支吾吾的哽咽:娘
老婆子见此,又拽着容巧向外拖:行了,跟我回家!
可容巧却突然冷不丁的甩开了她,骤然跑到魏云珠身后,自后紧紧拽着她的胳膊,不住的摇着头。
你不能带走容巧,她如今已是我府上的人。
魏云珠声音坚定,立即将容巧护在身后。
可那老婆子却不肯罢休,她从衣袖里摸出一方白纸,扯着嗓子:你看清楚了,这是容巧的卖身契,白纸黑字写的清楚!
可身后突然传开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:何事?
裴寂身后跟着李义,还有三两个侍卫,阔步走开,带着上位者的气息,叫人心里不自觉的发颤。
这老婆子虽然是乡里来的,不大懂规矩,可也瞧的出这位身份不简单,便即刻跪了下来:大老爷,老身今日来是为了接走我那偷跑出门的女儿,这是她的卖身契,您看看。
裴寂经过她时随手接过,走到魏云珠身边才瞧了一眼,的确,这丫头有归属地。
他一向不爱沾上这些麻烦事,便不耐烦着道:即使如此,就按规矩办吧。
老婆子面露喜色:多谢大老爷。
说着就起身,要去拽容巧,可却被魏云珠挡了挡:我替容巧赎身。
老婆子一听这话,却是笑了:姑娘,您好好瞧瞧那卖身契,这丫头的去处可是国公府。
明国公老迈龙钟,是长安出了名的酒色之徒,已经娶了好几任续弦了,平日里最爱买些貌美的侍女。
这可不就是火坑,她再一次将容巧护在身后:我说赎,就赎。
老婆子显然有些不屑一顾:这国公府的人,岂是旁人说赎就赎的?
魏云珠自然也明白这道理,她如今的处境,也只能指望裴寂大发善心了。
可裴寂却是极有耐心,他嘴角含着笑,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在看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