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又想到当日的一面之缘,额外深挖不少,如此才得以知晓说书码子的事。
耶律莫哥定然知道狗一刀此时来北境定然有所图谋,但却不知她究竟是何打算。
而他又是辽国彻底的主站一派,此时只等双方一丝借口便恨不得立马出动铁骑,踏平整个大宋版图。
此时约见狗一刀,或许有一二分的私心,但更多的是等着狗一刀对他做出什么,如此寻得借口兴风作浪。
狗一刀道,“我想清楚,你的命自然需要偿还,只是不该由我来取。”
耶律莫哥听了这话嗤笑出声,“论武艺,我不及你,我今日孤身来见也存了必死之心。可你若是现下不杀我,便再无机会。”
狗一刀笃定的摇头,“你的命已经有人定下了。”
耶律莫哥显然不信,但不再与狗一刀争辩,他记得自己前来还带着上官布置下的任务。
耶律莫哥转身指着拒马河道,“六十年前,这条河里的水过了三个月才变清。河道百里,埋下你们三十万大军。”
耶律莫哥猛然回身,看向狗一刀的眼睛,企图从她的眼睛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波动,“狗一刀,我知你骨子里是个心善之人。你当真忍心看到这里死那么多人吗?尤其是,死去的那些人只是为了两朝权贵的私欲。”
谁都知道这场战争不过是在此走一个过场,但两方都不缺企图扩大这场战争利益的人。
狗一刀是。
眼前的耶律莫哥也是。
狗一刀笑道,“为你打开关隘,就不会死人了吗?”
耶律莫哥看着狗一刀的笑心间一突,他现在彻底知道眼前的狗一刀与先前全然不同,至少她学会了用看起来温和的笑来掩盖情绪。
耶律莫哥心里暗暗不甘心的揣测,或许是掩饰愤怒。
“此处囤兵十万,禁军四万,厢军六万,看似数字庞大……”
耶律莫哥轻蔑笑道,“但于我们而言,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灯。”
看似威武可怖,实则轻轻一用力,便被随意捏扁搓圆。
不仅如此,内里还有灯火烧灼,轻易便会从内燃起,付诸一炬。
这,便是大宋现状。
耶律莫哥看不透狗一刀的神情,只能继续说道,“只要我们顺利过关,十万人马分毫无伤,难道不是双赢?”
耶律莫哥试图继续蛊惑,“我们只要半壁霸州,区区两县,难道大宋送不起吗?”
狗一刀自然听出他意指幽云十六州,借此讽刺。
狗一刀毫不在意,“你都能知道天机阁的说书码子,想来不会不知道官家御驾亲征的消息,与其在这里与我磨嘴皮,倒不如去同他说说。”
耶律莫哥道,“我是看在你我一吻之情,特地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,助你封侯拜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