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近,就瞧见一人单手撑着马车横杠一个鹞子打挺,干脆利落的翻身落地。
心里暗赞一声好身手,眼睛不自觉朝上一看,心里暗道一声,好家伙……
王平赶忙推开拿着簿子嘚啵不停的士兵,脸上凑出个大笑脸,“狗大侠,您怎么来文安了?”
狗一刀挠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将,一弯腰一拱手,“这位军爷,劳烦行个方便,我想进城去。”
王平没想到狗一刀对他这么客气,腰立刻弯的比狗一刀还低,二话不说一伸手就道,“您进就成。”
直到狗一刀拉着马车进了城门,王平还一直盯着瞧。
手下的小兵没忍住凑过来问道,“小旗,那人谁啊?”
王平冷哼一声,“没听我叫她狗大侠吗?”
手下小兵挠了挠脑袋,嘀咕一声,“该不会是狗一刀吧?她也配称作大侠?”
王平没好气的拍了下小兵的脑袋,“你就祈求上天叫她多在这儿待些时候吧,只要她在,你我就能多几分活着的可能。”
小兵捂着脑袋顶嘴,“就凭她?”
杜充颤着手指着对面的狗一刀,嘴唇哆嗦的不成样,咽了几番口水才道,“就凭你?!”
狗一刀走上前,将杜充指着她的手按下,笑得云淡风轻,“就凭我。”
杜充原地反复踱步,脚步越走越沉,半晌后终于停下,抬头看向狗一刀,企图用尽量委婉的词表达,吞吐几次后,话终于出了口,几近歇斯底里,“你疯了!”
狗一刀对杜充的话充耳不闻,自顾自走到桌案边倒了杯茶,出来的茶色浓得不像话,狗一刀嫌弃的轻啧一声,还是一气饮下。
杜充冲过来,一把夺过狗一刀手上的茶碗,“你还有心思喝茶?!”
狗一刀无辜道,“驾了一路的车,我渴。”
杜充“啪”的一声将茶碗拍在桌上,直勾勾的瞪着狗一刀,“你要知道,这场仗就是作秀。”
除了即将死去的百姓、士兵,这场仗只是一场敷衍两国朝堂的表演。
一场战争,可以消解辽国内政矛盾,可以拔出迫不及待冒出的竹笋,最终以宋交纳岁银结束。
但大宋现在需要的是这样的战争吗?
狗一刀笑道,“我送你一场军功,直上封侯,你还不愿意?”
杜充呼吸急促,胸膛不断起伏,“你要将文安做诱饵,逼得契丹攻这儿,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?”
狗一刀缓步走到椅边坐下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御驾亲征,你怎么看?”
杜充恨不得脱口而出:用眼睛看!
但知道这会儿不是赌气的时候,“御驾亲征自然提气。大宋自太祖太宗之后再未有帝王亲临前线,此番官家前来,可助我军奋发不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