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一刀看向宣德门下,人头攒动。再看对侧门楼之上,数名弓箭手已搭弓紧弦。
狗一刀神色自若,将手中七颗人头向下扔去。
立刻有人捧住人头,失声痛哭,想来是闻之而来的高官家属。
狗一刀的心软了一分,但想到豫州,想到北境,冷色再次回到脸上,声音冷硬,“一月之期已到,我前来履约。”
门下人群钟有人愤然高呼,“狗一刀,你个狗娘养的货!仗着武力,横行霸道,目无王法!”
狗一刀轻笑一声,看向说话那人,视线刚刚到了那人身上,那人即刻蹲下,躲开她的目光。
“何为法纪,何为王法?是北境军队冬日冻死百人,还是豫州灾荒饿殍遍野?”
狗一刀眼底冰霜,眸光凌厉一闪,“自此往后,若户部开支弄权;若工部粗制工造;若礼部制账虚报;若刑部、审刑院、大理寺包庇滥权……”
门下人屏息凝神,只听狗一刀吐出一字,“死。”
骤然,门楼所有弓箭手弓箭离弦,射向宣德门上。
狗一刀抬臂举刀挡下所有弓箭,正要离去,忽然想到什么,反身对着门下,勾唇一笑,“对了,还有一件小事。”
“记住,没什么一刀侠客,狗一刀是女人。”
狗一刀浑身血污的坐在河边洗澡,陆小凤满脸通红背靠一块大石头缩起来。
“你真的不洗吗?”
陆小凤怒道,“你脱个精光,我怎么去洗!”
狗一刀满不在意道,“你要是嫌我把水洗浑了,可以去上游一些嘛。”
陆小凤哼道,“你觉得是这个原因?”
陆小凤不等狗一刀的答案,背对狗一刀起身,使劲跺了跺蹲麻的脚,“你究竟知不知道男女有别?”
狗一刀认真想了想,“知道,否则他们也不用颠倒黑白,非说狗一刀是男人。”
陆小凤一时语塞,顿了顿,“你很在意被人当作男人?”
狗一刀将头发散开,打算把血污凝结的头发洗洗,听到这话,缓下手里的动作,“流浪长大不容易,以前当然希望被当作男的。”
似乎说出口,反倒轻快,狗一刀手上动作加快,“要是被发现是女人,会惨上不少。”
陆小凤嘴唇抿成一线。
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,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狗一刀口中说出来。
初次见面他猜测狗一刀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小姐,只因为她傻的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。
后来他觉得,狗一刀行事大胆,不计后果,却叫人莫名信服,再难的事她似乎都能靠着背后那把刀解决。
像是她天生就这么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