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匠急了:“我知道八公主是谁,知道是谁策划的痘疹事件,更知道你家的那个奴才是怎么死的!”
苏源扯唇:“一个奴才罢了,你若以为能用他威胁到本官,那你就大错特错了。”
“至于前二者,想必多的是人愿意回答。”
花匠总算意识到苏源的油盐不进,在苏源出门前急声道:“我什么都不要,我什么都说!”
苏源脚步顿住。
花匠脸色一松,用最真诚的语调说:“只要你们灭了扶桑,就算是为我报仇了。”
苏源观察他的神情,信了一半,并不敢全盘相信,只吩咐孙玉韬:“把他跟那个黑衣人关押在一起。”
“是,大人!”
孙玉韬说干就干,三下五除二把中了毒的花匠捆起来,丢到黑衣人身边。
似乎觉得这样不满意,还非常贴心地给他俩摆出一个面对面的姿势。
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,更有利于加深感情。
简直妙极!
孙玉韬拍了拍手,朗声笑着离开。
花匠:“......”
黑衣人:“......”
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。
起初黑衣人仗着花匠半身麻痹,硬生生咬下他脸上一块肉。
后半截花匠体内毒素散尽,仗着黑衣人流血过多,体衰无力,直接把他的耳朵咬了下来。
两人虽然被捆着手脚,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,把对方咬得鲜血淋漓。
眼看着快要血尽而亡,孙玉韬掐着点进来,把两人分开。
花匠早在一个时辰的折磨中几近崩溃,那些小盘算也都不翼而飞。
所以当孙玉韬出现,花匠龇着牙痛哭流涕,丁点儿谈条件的心思都没了。
孙玉韬看着俩人的惨状,对苏源的敬畏更上一层楼。
苏魔头,不愧是你!
......
天亮后,自有御林军把十一人塞进马车里,直奔皇城而去。
苏源在黑衣人被捕后就回屋补觉了,然心里存着事,睡得也不怎么踏实。
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时辰,就从梦里惊醒了。
他又梦到了陈正的样子。
被一根绳索吊在房梁上,眼珠充血舌头伸长,颈骨呈断裂状态。
陈正直勾勾盯着自己,声嘶力竭地问:“为什么不来找我?为什么眼睁睁看我被人杀害,却不救我?”
苏源梦醒后,倚在床头又惊又怒。
不论收买陈正的人是谁,陈正背叛主家是事实。
白纸黑字写着的证据,谁也抹灭不去。
至于不救陈正,更是无稽之谈。
苏源遭逢变故,又得知仆从背叛,心情正复杂着,哪会想到陈正会一夜之间被人灭口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
敲门声将苏源从负面情绪中拉扯出来,重回现实。
苏源抬手抹了把脸,吐出一口浊气。
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强行忘记梦里的一切,掀了被子起身。
“进。”
御林军推门而入,见苏源正在屏风后更衣,自觉低下头:“大人,急奏和细作已一道送回京中,药房那边有几位太医受了惊,高热不止。”
苏源:“.......”
这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起起起何时才能终止?
关押细作的小院就在药房附近,估计他们夜里听到了动静,事后又给御林军处理伤口,承受能力太弱,惊厥高热也是意料之中。
“可还有无恙的太医?”苏源将腰带缠上,随口问了句。
“有的,只剩一位太医安然无恙,属下来之前他正在给其他的太医施针。”
想着种痘点里的小祖宗还需要太医全程跟踪,御林军不知如何解决,特来禀报苏源。
苏源一整宽袖,从屏风后绕出来:“本官知道了,眼下种痘点的情况还算稳定,且先让太医好好养病,尽早恢复罢。”